2012年9月9日 星期日

宿舍的格局很老舊,長條形的房間,進門左右各兩個床位,一面是牆,一面是床位。每個人分到一個小小的空間,書桌旁邊是衣櫃,頭上是床,所有家具都是木頭做的,顏色陳舊,床沿的貼皮脫膠剝落。新室友們整理自己的行李,來來去去,大家都沒什麼表情。

走出宿舍我來到一間livehouse,今晚有個不認識的外國團,表演已經開始。我走到舞台前發現只有一位歌手,其他十幾個人都是舞者。舞台上的人影鑲在身後迷離螢亮的霓虹幕上,紫紅藍橘,灰黃銀白,旋律把妖異的燈光揉扭成一幅醉酒的視野,灼熱而絢麗。歌手畫著奇異誇張的妝,唱著我聽不懂的歌曲。挑逗的肢體語言,表情侵略而誘惑,身後舞者扭動著驅體隨著音樂節奏甩手擺頭,簇擁著歌手像極了達利的畫,靈魂被震撼的深層感動。 在我還沒回過神時,表演就結束了。

有點失魂落魄我呆站在黑暗的舞台前,突然一個工作人員吸引了我的目光。她是個漂亮的女孩,畫了不算濃豔的妝,但比禮貌性的淡妝還多了幾分心思。看著她忙進忙出我拿不定主意該過去搭訕還是獨自回去,直到她揹著側背包離開我才下定決心追上去。

我跟著她走進了學生餐廳,鼓起勇氣跟她要了電話還有e-mail,沒想到她大方的跟我要了筆,寫在隨手從桌上抽來的面紙上,反而我自己緊張得一直寫錯字,還頻頻把面紙戳破根本寫不完我的e-mail,好不容易才從背包裡翻出一張紙片寫好我的手機e-mail給她。 

忘了怎麼跟她道別,或者根本沒有離開,直到藍色的天光將我喚醒。